LOYAL (Chapter 4-3)

4-3




一个月之后,Wood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重要而且刺激。


盗梦是在一家小宾馆里,有一个放浪形骸,眼圈发红的人做前台的那种。Jogi和小队的所有人员都踩过点,他们对摇晃的灯泡和简陋破旧的天花板和地板略有不满,但是也无可奈何,这里地处喧嚣的街道,任务的目标也藏身于此。


因为任务属于绝密,所以最好别惊动其他住户。速记师Jacob换上了清洁制服,在目标下楼吃午饭的时候在目标的房间和走廊外都按上了针孔摄像头。施密特给所有参与的6位特工提供了假身份,从前台处偷到了一把钥匙。他们安排了4个人盗梦,1名不入梦的前哨,2个人后方支援。Wood,Jürgen,速记师Jacob,深蓝小队派来的一名入梦前哨来进入目标的梦境,过程十分直接,一层梦境,找保险箱,然后全员kick。Jogi和施密特在同一层的另一个房间里支援和记录。


这个目标据说有PASIV制造的核心技术图纸,但是他看上去并不是一个研发者。他在酒店里白天看电视,晚上去酒吧,带回一个,或者两个漂亮的妞,过的十分无忧无虑。


“窝擦,声音太TM大了。”这基本成了轮流的监视者们的吐槽最多的话。


“我打赌他抽了什么东西。”施密特说。


任务开始的那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给他点的晚餐外卖里加了点料,这导致目标的脑袋沉沉的砸到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没有人为此感到抱歉。


5位特工进入了他的屋子,十分迅速专业的打开PASIV,将IV线刺入自己的手腕静脉。Jürgen示意前哨可以开始,于是他们进入了目标的梦境。


Jogi坐在酒店的房间里,他知道目前为止一切顺利,他只要等在这里。PASIV的制作方法虽然目前来说对业内都保密,但是Jogi知道,既然他们能制作出来,别人也行。制造PASIV方法解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尽量拖后这种可能是他能做的事情,他没有因此而感到后悔。他静静的注视着阳光洒进窗户,而酒店里其他地方传来吉他的声响。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屏幕上,5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他们在梦中挖出一个人所有的秘密。Jürgen坐在一把折叠椅上,在监视器里看,Jogi觉得他反而更帅了。那个不入梦的前哨尽职的坐在一边,手里握着一把枪。


哪里不对劲。Jogi希望自己感觉错了,但是他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3个小时过去了,监视器里的阳光依旧如同正午,而那位前哨的动作略有些重复。Jogi觉得脑袋发懵,那个房间里出了什么问题,他调出走廊的图像,没有人进出,但是怎么可能呢?酒店的打扫时间已经到了。Jogi的手心发冷,浑身紧张,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施密特,用内部通讯,打Anja的电话,让她调人来。”他推了一把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施密特,希望对方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酒店的建筑图纸呢?”Jogi继续问。他脱掉了自己的厚厚的外衣,然后是西装上衣,接着弯腰解开了鞋子。他的白色衬衣紧紧的贴着他的背。


“呃,啥?”施密特显然被Jogi的动作吓到了。


“算了,这个通风道和那个房间里的是连着的吗?”Jogi把一张椅子移到了通风道下方。


“我看看,是的。你要爬过去?你疯了吗,你想让Jürgen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施密特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让一名药剂师干他的工作,更何况这个药剂师还是他的好上司,同时也是他另一个坏上司的相好,他还想多活几年。


“通信器。”Jogi从盒子里拿出了一对,扔了一个给施密特,把剩下那个塞到耳朵里,踩上椅子,把通风口的铁质挡板卸下来。他引体向上,然后Jogi的身体稍微前倾,单脚踩上了高高的椅背,把施密特吓了一跳,而他像个始终保持平衡的立方体,稳稳地消失在通风口。


“真见鬼。”施密特把通信器打开,注意到通信器里传来的轻微的咳嗽,“往右,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转向。”然后他拨通了Anja的电话。


Jogi希望那里一切安好,但是当他到达那个房间上方的通风口旁边时,他就闻到了血腥味,他焦急的透过铁质的栏杆向下看,他知道他还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


目标躺在床上。Jürgen依旧坐在那把折叠椅上,没有受什么伤害,另外三位入梦者同样安好,显然这只是暂时的。而那位不入梦的守卫性前哨倒在了一边,子弹穿透了他的前胸,在上面开了一个大洞,血液已经流成了一滩。


Jogi趴在天花板上,努力想要知道下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发子弹打穿了脆弱的天花板,Jogi看着它在他眼前的漆黑的通道里开了一道亮光,然后子弹不停的穿过通风口,打在铁质的挡板上,Jogi被逼的向后撤,但是跳弹擦过了他的手臂,留下烧灼的血口,他万分庆幸那枚子弹没有打进他的脑袋。砰砰的声音紧紧的跟着他移动,他知道他的声响暴露了他的位置,但是他只能向后,而他的手被子弹打穿天花板激起的碎片划出一道道口子。当枪声停下来的时候,他抱住头缩在角落里。而他前方的天花板几乎被打成了麻子。


Jogi灰头土脸,被呛得浑身颤抖,他不敢发出声响,更糟的是他手臂和大腿的擦伤。他后腰上有枪,但是他没有空间抽出它们反击,他被困在了狭窄的通风道拐角里,只能稍微翻转身体。


这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吸气,Jacob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去。我得要一个本子来记下我在梦里看到的东西。”


“别找本子了,他们知道了。”不熟悉的低沉声音,带着冷酷和火药味。


“啥?”Jacob这才注意到天花板,“操。”


“看来这里还是有厉害角色,但是在天花板上的那位的确可惜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么我最好把这里清理干净。”


Jogi透过弹孔向下看,一位高个子棕发男人按了按自己耳朵里的通信器,“老大,我们这就离开,已经拿到了,但是得清场,估计一会联邦情报局的人会过来。是的,不会有活口的。”


“金发的那位是梦主,让他活到最后,另外三个人随意。”Jacob说。


你这个出卖所有人的人渣,Jogi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要用子弹这么快速坚决的方法呢?”高个子男人表示难以理解,他走到了目标的床前,用刀子划开了目标的手腕。血液从切口处流出来,迅速滴落在床上,床单马上吸收了血液。


“拿刀子划开他们的手腕,他们还能在梦中顶多活1个小时,但是也已经注定失血而死了,而且也不用在意顺序。Jacob,那个监视的屋子里应该还有一个,你别让他跑了。”随后他走到了Jürgen的折叠椅前,遗憾的说,“真想知道将死之人的梦境是什么样的。”


Jogi几乎被愤怒席卷,将要失去Jürgen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烧断了他最后的理智,他向前爬,然后故意击打自己身下快要破碎坠落的天花板。已经被打穿的的天花板在他身下裂开,他身下没有了支撑,他摔到床上,接着滚落在地上。


高个子男人转过身,刚才那把连发机枪出现在Jogi眼中。Jogi的左手手臂因为刚才的快速的支撑翻转而发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撞到地面,磕到脑袋还能保持清醒的,Jogi从后腰抽出了他的格洛克,上膛,对着对方的腹部开枪,整个过程迅速利落。然后他爬起来,趁着对方因为腹部受伤倒地而冲向Jürgen,把他从折叠椅上拽了起来,猛地丢到床上。


他失控的喊叫:快点给我醒过来你这个混蛋!


Jürgen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显得略有些迷茫,但是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他自己的沙鹰显然在刚才盗梦的时候被高个子男人拿走了,他摸上了Jogi的后腰,把另外一把格洛克抽了出来,同时把Jogi往旁边推。


10发子弹全部被送进了那个高个子男人的胸膛。那个男人原本指向Jogi的机枪掉在地上,而男人靠上了墙边,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深蓝小队的那位前哨和Wood一同醒了过来。


“Jacob出卖了我们。”Jürgen冷静的说,他的眼睛里的寒意和杀气依旧没有褪去。他站起来,摸上了目标的颈部脉搏,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操,他在拿到材料之后背完就跳楼kick了。”


“Wood,你他妈的为什么把材料这么早就给了那个混蛋,我早就知道他有问题。”那位前哨愤怒的大骂。


“你之前什么时候觉得Jacob有问题了?作为一名前哨,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吗,你的职业素质去哪了?”Jürgen冷酷的说,随即他忽略了那个前哨,转向Jogi。他这才意识到Jogi刚才经历了什么,Jogi像在荆棘和腐肉里爬了1000米一样,尘土和碎屑蒙在他全身,他头发里还夹杂着木屑。而擦伤造成的血迹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如同虚脱,他的衬衣的袖子变成了破布条。Jürgen意识到他们现在还活着,全因为走了狗屎运。Jürgen示意Jogi把通信器给他。


“施密特,你看到Jacob了吗?”


“他们把走廊里的摄像头都改成了循环播放,我刚刚恢复它们。局里的增援来了。”


“Jacob在我对那个人开枪的时候就跑了。”Jogi问Wood,“你们在梦里经历了什么?”


“我打开了目标的保险箱,”Wood战战兢兢的说,“他们两个人抵御那些潜意识,然后我就把材料交给了Jacob,但是,我后来没有注意到他怎么样,因为那些潜意识越来越难以抵御。然后克林斯曼先生就消失了。梦境崩塌,我们醒了过来。”


“为什么你不直接向Jacob开一枪?至少他现在还会在这里!”那位前哨的愤怒指向了Jogi。


“那边躺着的人想把所有人都干掉,你的眼睛里只有Jacob一个威胁吗!”Jogi觉得眼前这人简直难以理喻。


“难道这不应该首先保证任务完成吗?”前哨显然觉得Jogi根本没有主次顺序,并且十分冲动毫不专业。“你知道吗,我要给你记上一笔,这种程度的失误是不能挽回的。”显然他忘记了到底是谁没有查清Jacob的底细,并且还直接导致全员置于危险之中。而他们为此损失了一名前哨,还有目标:整个任务告吹,绝密信息外泄。


Jogi难以置信的发出了一声,“你说什么?”


“前哨,你忘记了药剂师刚刚救了你的命。而你现在能做出这些指控,是因为你还能说话。”Jürgen冰冷的说,他抬起了格洛克,对着前哨的脸颊开了一发空弹。“别对药剂师这样讲话,你最好记住这点。”


前哨像只可怜的被掐住喉咙的兔子一样卡了壳。他嘴唇开合了几次,接着威胁:“等着局里的审查吧。我希望深蓝小队可以负责你们。”他转身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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